“商店。”陈珊边说边亮出块红盖头。原来,一看到这幅画,陈珊就被画中人的气质迷住了,于是,她满心欢喜地去了商店,买回一块红盖头,让余凯把画中的新娘换成她。 体形不用改,新娘装也不用改,只需半遮半盖露出脸,当然,脸是她的脸。架不住陈珊再三缠磨,余凯勉强答应了。 第二天吃过早饭,陈珊搭上盖头,一脸喜气地问:“余凯,你看这样美不美?” “还行,稍稍侧脸,好,就这样。”余凯边说边摆好那幅油画,开始调色。当第一眼看到它时,余凯便断定画作年份少说也有60年,可一笔下去,他顿觉难以置信:油画如同昨天才落笔一样,看不到丝毫陈旧感,颜料的渗透力也非常好。 临近中午,余凯已“揭”起一半盖头,在原作上勾出了陈珊的下巴、嘴唇。他举笔正要画鼻梁时,响起了敲门声。是父亲,一打照面,父亲拽起余凯就走。余凯忙问:“爸,什么事?” 走到墙角,父亲紧张得手心里渗出了冷汗:“你跟我说实话,昨夜有没有异常?”异常?没有,昨天收拾屋子,余凯或许太累了,一觉就睡到了天色放亮。父亲似乎还不放心,又问:“你再想想,比如说有什么奇怪的动静?”“真没有,爸,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?”“没有就好,等我办完事,咱们马上走。”父亲将信将疑,转身走向院外。余凯咕哝了声“莫名其妙”,也回到厢房。 余凯前脚刚进屋,莫名其妙的事真的发生了——油画上新画的半张脸变了样,尖尖的下巴,丰满的红唇,分明就是幻觉中的新娘! 怎么会这样?我可是比照着陈珊的脸画的! 大惊之下,余凯脑海里倏地跳出陈珊经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字眼:诡异! 而更诡异的是,斜靠在座位上打盹的陈珊的下巴和嘴唇,居然也变成了画中人的模样! “珊珊,醒醒,快醒醒!”余凯惊慌大叫,“不,这不是真的,不是—” 陈珊醒了,揉揉惺忪的睡眼,怔怔地看着油画,仅看了一眼便惊得跳起来:“余凯,你画的是谁?快看,她,她在笑……” 女友陈珊变了相貌,画中人又在笑,余凯彻底吓傻了。 呆立间,陈珊突然停住了尖叫,笑盈盈地走来:“先生,你还等什么?快帮我掀起盖头来。” 她叫我“先生”?难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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