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,有人敲门。我打开门,是一个女人,她问:“这是安竟然家吗?”我摇摇头,这个名字我也是头一次听说。 女人犹豫了一下,问我:“你能让我进去吗?” 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来,说:“我叫徐芗,是安竟然的前女友,我们交往的时候,他还不认识罗丁丁。” 罗丁丁就是那个卖房子给我们的女人,我一想起她,就想起她手上那些密集的斑点。“他结婚后,我们唯一的联系就是逢年过节时互相发一个问候短信。可是中秋节时我给他发短信,他没回,我想,他一定是出事了。” 徐芗临走时留下了她的电话,她说:”如果有安竟然的消息,一定要告诉我,他戴着一块浪琴表,你很容易认出他的。”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儿神经质,既然已经分手多年,一个想要相忘于江湖,另一个又何须如此挂怀呢?鬼大爷原创鬼故事。 那天我们连晚饭都没有吃,就昏昏沉沉地在水床上睡去。我做了一个噩梦,梦见马佳佳在哭。我惊醒了,伸手去摸她,她竟然真的在哭。我一把把她拉到怀里,小声问:“怎么啦?”马佳佳浑身颤抖,身上满是冰凉黏稠的汗水。她说:“我做噩梦了,我梦见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。我以为是你。”她哆嗦一下,“可是我回头一看,是一具墨绿色的枯尸,他还冲着我笑。我拼命挣扎,可他把我搂得死死的。” 马佳佳是水瓶座的,网上说水瓶座的灵异体质排在第一位。接下来马佳佳几乎天天做噩梦,我不得不带她去了趟庙里,烧了香,请了一串开过光的念珠。回到家里,我把它挂在水床的把手上。 一天,马佳佳上班走了,而我调休在家睡懒觉。后来,我被马桶的漏水声吵醒,只好给物业打电话。上门的维修工一边修马桶一边跟我聊天,说:“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水床,有文化的人就是会享受。”他的笑容里透出暧昧,我只好说:“这是以前的房主留下的。” “我知道那个女人。”维修工说,“她老公得了病,不能见强光,走路直打晃,好像是皮肤病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问:“什么皮肤病?”维修工突然意识到说走了嘴,赶紧站起身来,“修好了,5块钱。” 我盯着水床,眼前浮现的是罗丁丁双手上那些密集的斑点。我找出了她的电话,拨了几次都无法接通。 我冲进房间,把床单被罩枕套统统扔掉,又用消毒液把水床擦了一遍,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消毒液刺鼻的味道。失去了床罩的覆盖,那个水床在阴阴的光线中显得抑郁、沉闷,仿佛是巨大的祭台。 夜深了,可我仍然毫无睡意,我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响。不,这不是水箱漏水,这是……手表的声音。它若有若无,每当我感觉清晰一点儿,它就消失了。而当我刚刚准备放弃,它又响起来。我几乎要崩溃了。 我开始搜索房间,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。也许,罗丁丁会留下什么线索?比如,一张纸条,或者病历? 在书架里,我找到一叠光盘,大部分是电影,只有一张没有封面,没有标记,简单地装在袋子里,一看就是刻录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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